在與城市債權人和養(yǎng)老基金協(xié)調失敗后,7月18日,美國輝煌一時的“汽車之城”和“音樂之城”底特律,向州法院遞交了破產保護申請。而總統(tǒng)奧巴馬接下來的姿態(tài)也意味著,聯(lián)邦政府將不會為底特律兜底。4天后,美國聯(lián)邦破產法庭判決,初步允許市政府可以依據(jù)《破產法》第九章繼續(xù)其破產保護申請程序。
此前,在《福布斯》雜志推出的城市排名中,底特律被評為2012“美國最悲慘城市”。對于當?shù)鼐用駚碚f,在已長期衰落的底特律,市民的悲慘故事早已開始。
申請破產之前,市民已處危難之中
曾幾何時,底特律是美國城市建設的樣本。高峰時期,全城共有440萬人口。雖然在過去的40年中人口持續(xù)下降,底特律仍是全美第18大人口城市。其中絕大多數(shù)為非洲裔美國居民。
事實上,他們早已飽受該市財政危機之苦,從未點明的街燈,從未應答的911報警電話,令他們覺得,自己的城市早已破產數(shù)年了。
今年3月,密歇根州州長施耐德描述了底特律面臨的困境:2000年以來,整個城市的失業(yè)率翻了將近3倍,大約40%的城市路燈已經損壞,全市廢棄房屋高達78000幢,每年大約會發(fā)生1.2萬起火災。目前,整個城市的兇殺率達到40年來最高水平,而每通報警電話卻需要等58分鐘才會得到回應。2013年第一季度,整個城市的救護車只有1/3在服務。
在43歲的底特律居民安東尼奧的描述中,目前底特律更像是一座“鬼城”,為了去商店采購日用品,他必須穿過長達一公里的黑暗街道,兩旁全是廢棄的房屋?!澳悴恢罆粫蝗挥腥颂鰜恚瑫蝗话l(fā)生什么?!狈缸锓肿臃浅2保矩渹兩踔猎诠馓旎罩逻M行交易,65歲的退休警察杰克遜則只能通過發(fā)郵件提醒自己的鄰居注意安全。
帕特里夏已經在底特律居住了50年,自8年前從底特律市水利管理部門退休后,養(yǎng)老金是她唯一的生活來源。但現(xiàn)在,她的養(yǎng)老金可能保不住了。
受州長施耐德任命,凱文·奧爾成為底特律的應急財務管理官。日前,他指出,目前底特律市每一美元的財政收入,都將有38美分用于償債,到2017年,這一數(shù)字還將上升到65美分。這位擁有極大職權的緊急財務管理官決定對公共服務開刀,計劃削減對退休人員的福利,包括養(yǎng)老金和醫(yī)療保險。對全市21000多名退休市政職工來說,這意味著唯一的家庭收入將遭大幅度削減。凱文已經終止了一些小型勞工合同,這引起了該市勞工會的大規(guī)??棺h。
在經濟困難時期,社會階層間的矛盾更加凸顯。目前,約有70萬底特律居民生活在貧困之中,1/5處于失業(yè)狀態(tài),有約60%的底特律兒童生活在貧困中。對底特律的窮人來說,尚不知未來多長時期內,生活會更加艱辛。
城市破產的利弊權衡
大家普遍認為,底特律的衰落始于上世紀60年代黑人和白人之間的種族對立。1967年,該市爆發(fā)了美國歷史上著名的“白人逃離”事件。暴亂的后果是,絕大多數(shù)具有較好經濟實力和較高教育水平的中產階級白人紛紛逃離這所城市,導致城市稅基收縮,產業(yè)轉型乏力。
2008年金融危機期間,底特律市的經濟更是遭受沉重打擊,三大汽車公司福特、通用、克萊斯勒大量裁員,整個城市元氣大傷。
綜合負債達185億美元,包括60億美元的醫(yī)療和人壽保險以及約35億美元的養(yǎng)老金,美國密歇根州最大的城市——底特律深陷債務泥潭,破產在所難免。
紐約投資公司ConvergEx首席戰(zhàn)略規(guī)劃師尼古拉斯·克拉分析指出,針對底特律的困境,有“修復、關閉或者出售”三種解決之道?!靶迯汀币馕吨ㄟ^破產廢除該市原有的法律義務,“關閉”意味著調整該城市的管理策略以適應小規(guī)模的人口。而他本人更傾向于“出售”策略,這意味著該市需要處置一些資產。
人們開始擔心市政府是否會變賣一些重要資產,包括該市的底特律動物園、博物館內的凡·高藏品以及歷史遺跡韋恩堡等古跡。目前有消息傳出,該市已開始出售閑置消防車庫,與底特律僅有一河之隔的加拿大溫莎市意欲購買該市河底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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